引用本文: 段凌霄, 李芹, 伍长学. miR-499a-5p 靶向 MMP-16 通过 Nrf2 信号通路减轻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大鼠的肺损伤. 中国呼吸与危重监护杂志, 2021, 20(7): 487-494. doi: 10.7507/1671-6205.201907059 复制
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ARDS)是指各种肺内和肺外致病因素所导致的急性弥漫性肺损伤和进而发展的急性呼吸衰竭[1]。其特征是肺微血管通透性增高、肺水肿、低氧血症,以及局部或全身肺部炎症程度明显增加[2]。尽管 ARDS 的治疗策略已经取得了进步,但 ARDS 在重症患者死亡中仍然占有相当大的比例[3]。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β2 受体激动剂(沙美特罗、福莫特罗)等药物虽可用于治疗 ARDS,但会导致包括毒性肝脏和应激障碍、偏执和抑郁等不良反应,且临床药物治疗基本无效[4]。近年来,微小 RNA(miRNA,miR)被认为是 ARDS 的诊断生物标志物或治疗靶点[5]。miR-499a-5p 可作为肺癌的治疗靶点,且能够保护心肌免受缺血损伤[6-7]。虽有报道称 miR-499 在 ARDS 患者血清中低表达,但对其在 ARDS 的作用及机制尚不清楚[8]。基质金属蛋白酶-16(MMP-16)蛋白能够激活基质金属蛋白酶-2(MMP-2),而已有研究表明 MMP-2 在 ARDS 中高表达,下调 MMP-2 能够抑制 ARDS 引起的损伤[9]。众多研究表明激活核因子 E2 相关因子 2(Nrf2)信号通路能够预防急性肺损伤[10]。基于上述文献,本研究主要通过 MMP-16 和 Nrf2 信号通路两方面来研究 miR-499a-5p 对 ARDS 大鼠的作用及机制。
1 材料与方法
1.1 实验动物和材料
健康雄性 SD 大鼠 84 只,清洁级(8~9 周龄),体重 240~280 g,购自四川夏派森医药科技有限公司[许可证:SYXK(川)2017-203]。所有大鼠均于 24 ℃、相对湿度 50%、无特异性病原体环境中饲养,光照和黑暗交替 12 h。该研究经西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伦理委员会审查并批准[批准号 XNYKDXFSYY-2019012]。
miR-499a-5p 模拟物序列及 MMP-16 过表达质粒及各引物均由上海基因制药有限公司设计并合成。D-呋喃核糖基苯并咪唑(DRB;美国 Sigma 公司),QIAzol 裂解试剂(北京鸿跃创新科技有限公司),cDNA 逆转录试剂盒(上海捷瑞生物工程有限公司),SYBR-Green PCR 试剂盒(赛默飞世尔科技公司),脱氧核糖核酶Ⅰ(DNase Ⅰ,北京鼎国生物技术),DMEM 培养基、胰蛋白酶和胎牛血清(美国 Gibco 公司),溶液Ⅰ配制(NaCl 140 mmol/L、KCl 5 mmol/L、Na2HPO4 2.5 mmol/L、HEPES 10 mmol/L、葡萄糖 6 mmol/L、pH 7.4),溶液Ⅱ配制(NaCl 140 mmol/L、KCl 5 mmol/L、CaCl2 2 mmol/L、MgSO4 1.3 mmol/L、Na2HPO4 2.5 mmol/L、HEPES 10 mmol/L、葡萄糖 6 mmol/L、pH 7.4),双荧光素酶报告基因检测试剂盒(北京原平皓生物技术有限公司),RIPA 裂解缓冲液(南京海克尔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二辛可酸(BCA)试剂盒(上海易色医疗科技有限公司),Nrf2 抗体(上海艾博抗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还原型辅酶/醌氧化还原酶(NQO1)抗体(上海艾博抗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血红素加氧酶(HO)-1 抗体(上海艾博抗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白细胞介素(IL)-6、IL-1β、肿瘤坏死因子(TNF)-α 酶联免疫吸附试验(ELISA)试剂盒(上海联硕生物刻科技有限公司)。
1.2 方法
1.2.1 试验动物分组、模型建立及处理[11 ]
将大鼠随机分为 7 组(n=12):假手术组(Sham 组)、模型组(Model 组)、miR-499a-5p 模拟物组、MMP-16 组、miR-499a-5p 模拟物+MMP-16 组、Nrf2 信号通路抑制剂 DRB 组、miR-499a-5p 模拟物+DRB 组。所有大鼠术前禁食 12 h。大鼠麻醉后,固定在手术台上,然后去除腹部毛发;切开大鼠腹部,取出 Sham 组大鼠盲肠缝合,暴露于大鼠腹部,其余组大鼠盲肠中央用丝线结扎;用穿刺针从肠系膜一侧穿刺盲肠至另一侧;取出适量的肠内容物,缝合盲肠。术前 1 h,将大鼠麻醉后固定于手术台上,颈部除毛;用微型注射器将 50 μL的转染复合物(miR-499a-5p 模拟物、MMP-16 过表达质粒)注入气管;转染后,将大鼠直立旋转,使转染复合物均匀分布于肺内。DRB 组和 miR-494 模拟物+DRB 组大鼠在模型建立前 30 min 腹腔注射 DRB(5 mg/kg)。术后 24 h 处死大鼠,开胸结扎大鼠肺。肺灌洗后收集支气管肺泡灌洗液(BALF)。将肺左叶部分–80 ℃ 保存,提取总蛋白和 RNA,将肺左叶部分浸泡在 10% 甲醛中,进行组织学检测。切除右肺中叶,称湿重。然后在恒温箱中 56 ℃ 干燥 72 h,再次称重,记为干重。计算湿干重比(W/D)。
1.2.2 RT-qPCR 检测肺组织中 miR-499a-5p 和 MMP-16 表达水平
用 Trizol 试剂盒从左肺组织中提取总 RNA。采用分光光度计测定 RNA 中 D260/D280 的比例和 RNA 的浓度。D260/D280 范围 1.8~2.0 为提取 RNA 的高纯度,用于进一步检测。按照 cDNA 逆转录试剂盒和 qPCR 试剂盒的说明书分别将 RNA 逆转录成 cDNA 并制备 qPCR 体系。反应采用实时 PCR 仪进行。反应条件:95 ℃ 预变性 15 min,95 ℃ 预变性 10 s,40 个循环,65 ℃ 退火延伸 30 s。引物序列由苏州金唯智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合成,引物序列如下:GAPDH 的上游引物序列:5'-ACAACTTTGGTATCGTGGAAGG-3';GAPDH 的下游引物序列:5'-GCCATCACGCCACAGTTTC-3'。miR-499a-5p 的上游引物序列:5'-ACTGCTTAAGACTTGGAGTGA-3';miR-499a-5p 的下游引物序列:5'-TACATTGGTGTCGTGGAGTCGGCAA-3'。MMP-16 的上游引物序列:5'-TGGCCAATCCGGGCCATGACCT-3';MMP-16 的下游引物序列:5'-TGGCCTCTAAGGCCTTATTTA-3'。
1.2.3 大鼠肺泡Ⅱ型上皮细胞分离[12 ]
取模型组大鼠肺组织,经肺动脉用溶液Ⅱ灌洗肺,气管通气 8 次,经气管插管用溶液 Ι 灌洗肺 8 次,再用溶液Ⅱ灌洗 3 次,用胰蛋白酶注入肺,快速取出肺,37 ℃ 水浴 30 min,去除大气道,在含有 DNase Ⅰ 的小烧杯中剪碎肺,用胎牛血清灭活胰蛋白酶,补足溶液Ⅱ倒入烧杯中,37 ℃ 水浴振荡 5 min,200 目滤网过滤 800 r/min 离心 10 min,弃上清,用 DMEM 重悬细胞,即获得肺泡Ⅱ型上皮细胞。
1.2.4 双荧光素酶报告基因验证靶向关系
利用生物预测网站(
1.2.5 苏木素–伊红染色观察肺损伤
将左肺组织块固定 24 h 后,用二甲苯脱水,石蜡包埋,切片,干燥,脱蜡。随后,切片进行苏木素–伊红(HE)染色,苏木素染色 5 min 后蒸馏水冲洗,乙醇盐酸显色,然后用伊红染色 2 min,脱水、清除、干燥、裱装。用光学显微镜观察组织学变化并拍照。
1.2.6 ELISA 法检测 BALF 中炎症因子水平和肺组织中氧化应激水平
收集各组 BALF,离心 10 min。收集上清液,使用 IL-1β、IL-6、TNF-α 酶联免疫试剂盒检测 IL-1β、IL-6、TNF-α 水平。每个样品重复 3 次。收集大鼠的肺,裂解肺组织,使用酶联免疫试剂盒测定丙二醛(MDA)、髓过氧化物酶(MPO)、总抗氧化(TAOC)的水平。
1.2.7 蛋白印迹法分析肺组织中 NQO1、HO-1 和 Nrf2 蛋白表达水平
取各组大鼠左肺组织提取蛋白,采用 BCA 试剂盒测定蛋白浓度。将 30 μg 提取的蛋白质 10% 聚丙烯酰胺凝胶电泳电压分离后,样品湿法转移到聚偏氟乙烯膜上,然后在 10% 脱脂牛奶中室温封膜 1 h。样本与抗体 I(NQO1 1∶1 000、HO-1 1∶500、Nrf2 1∶1 000),在 4 ℃ 孵育过夜。TBST 冲洗 3 次,然后加入用辣根过氧化物酶标记的二级抗体 IgG 山羊抗兔多克隆抗体,在 37 ℃ 孵育 2 h。TBST 冲洗 3 次,用二氨基苯并苯胺制备了膜。GAPDH 作为内参,薄膜由 Bio-rad 凝胶 Doc EZ 成像仪拍摄,利用 Image J 软件分析目标蛋白带的灰度值比值。
1.3 统计学方法
采用 SPSS 21.0 统计软件。采用非配对 t 检验比较两组数据的正态分布和方差齐性,呈正态分布的测量数据用均数±标准差(±s)表示。两组间比较采用 LSD-t 检验。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miR-499a-5p 和 MMP-16 在 ARDS 模型大鼠肺中的表达
如图 1 所示,与 Sham 组相比,模型组大鼠肺组织中 miR-499a-5p 表达明显下调(P<0.01),MMP-16 mRNA 表达明显上调(P<0.01),说明 miR-499a-5p 在 ARDS 模型大鼠的肺中低表达,而 MMP-16 高表达。与 Model 组相比,miR-499a-5p 模拟物组 miR-499a-5p 表达明显上调(P<0.01),MMP-16 mRNA 表达明显下调(P<0.01),MMP-16 组 miR-499a-5p 表达明显下调(P<0.01),MMP-16 mRNA 表达明显上调(P<0.01),说明转染成功。
2.2 miR-499 对 MMP-16 的靶向调控作用
根据 TargetScan 数据库的预测,miR-499a-5p 与 MMP-16 3’UTR 区存在结合位点(图 2a)。为了进一步验证 miR-499a-5p 直接作用于 MMP-16,进行了荧光素酶报告基因实验(图 2b),miR-499a-5p 高表达明显抑制了含有野生型 MMP-16 质粒的荧光素酶活性,但对突变型 MMP-16 质粒的荧光素酶活性无影响(P<0.01)。如图 2c、d 所示,与 Sham 组相比,Model 组中 MMP-16 蛋白表达明显上调(P<0.01);与 Model 组相比,miR-499a-5p 模拟物组 MMP-16 蛋白表达明显下调(P<0.01),MMP-16 组 MMP-16 蛋白表达明显上调(P<0.01);与 miR-499a-5p 模拟物组相比,miR-499a-5p+MMP-16 组 MMP-16 蛋白表达明显上调(P<0.01)。
2.3 miR-499a-5p 过表达靶向 MMP-16 减轻 ARDS 大鼠肺水肿
如图 3 所示,与 Sham 组相比,Model 组大鼠肺 W/D 比值明显升高(P<0.05);与 Model 组相比,miR-499a-5p 模拟物组大鼠肺 W/D 比值明显降低(P<0.05),MMP-16 组大鼠肺 W/D 比值明显升高(P<0.05);与 miR-499a-5p 模拟物组相比,miR-499a-5p+MMP-16 组大鼠肺 W/D 比值明显升高(P<0.05)。结果说明 miR-499a-5p 过表达靶向 MMP-16 可减轻 ARDS 大鼠肺水肿。
2.4 miR-499a-5p 过表达靶向 MMP-16 对 ARDS 大鼠急性肺损伤的作用
如图 4 所示,Sham 组大鼠肺结构清晰完整,肺泡结构清晰,肺泡壁较薄,肺泡腔无炎性浸润、渗出或血性排出。Model 组大鼠肺泡结构受损,肺泡腔炎性细胞浸润,肺泡间质出血,肺泡腔内透明膜形成。与 Model 组相比,miR-499a-5p 模拟物组肺损伤程度明显减轻,MMP-16 组肺损伤程度明显加重;与 miR-499a-5p 模拟物组相比,miR-499a-5p+MMP-16 组大鼠肺损伤程度明显加重。结果说明 miR-499a-5p 过表达靶向 MMP-16 可减轻 ARDS 大鼠急性肺损伤。
2.5 miR-499a-5p 过表达靶向 MMP-16 对 ARDS 大鼠炎症反应和氧化应激的作用
如图 5a 所示,与 Sham 组相比,Model 组大鼠炎症因子 IL-1β、IL-6、TNF-α 水平明显升高(P<0.01);与 Model 组相比,miR-499a-5p 模拟物组大鼠炎症因子 IL-1β、IL-6、TNF-α 水平明显降低(P<0.01),MMP-16 组大鼠炎症因子 IL-1β、IL-6、TNF-α 水平明显升高(P<0.01);与 miR-499a-5p 模拟物组相比,miR-499a-5p+MMP-16 组大鼠炎症因子 IL-1β、IL-6、TNF-α 水平明显升高(P<0.01)。结果说明 miR-499a-5p 过表达靶向 MMP-16 可减轻 ARDS 大鼠炎症反应。
与 Sham 组相比,Model 组大鼠 MDA、MPO 水平明显升高(P<0.01,图 5c、d),TAOC 水平明显降低(P<0.01,图 5b);与 Model 组相比,miR-499a-5p 模拟物组大鼠 MDA、MPO 水平明显降低(P<0.01,图 5c、d),TAOC 水平明显升高(P<0.01,图 5b),MMP-16 组大鼠 MDA、MPO 水平明显升高(P<0.01,图 5c、d),TAOC 水平明显降低(P<0.01,图 5b);与 miR-499a-5p 模拟物组相比,miR-499a-5p+MMP-16 组大鼠 MDA、MPO 水平明显升高(P<0.01,图 5c、d),TAOC 水平明显降低(P<0.01,图 5b)。结果说明 miR-499a-5p 过表达靶向 MMP-16 可减轻 ARDS 大鼠氧化应激反应。
2.6 miR-499a-5p 过表达靶向 MMP-16 激活 ARDS 大鼠 Nrf2 信号通路
如图 6 所示,与 Sham 组相比,Model 组大鼠肺组织中 NQO1、HO-1、Nrf2 表达明显下调(P<0.01);与 Model 组相比,miR-499a-5p 模拟物组大鼠肺组织中 NQO1、HO-1、Nrf2 表达明显上调(P<0.01),MMP-16 组大鼠肺组织中 NQO1、HO-1、Nrf2 表达明显下调(P<0.01);与 miR-499a-5p 模拟物组相比,miR-499a-5p+MMP-16 组大鼠肺组织中 NQO1、HO-1、Nrf2 表达明显下调(P<0.01)。结果说明 miR-499a-5p 过表达靶向 MMP-16 可激活 ARDS 大鼠肺组织中 Nrf2 信号通路。
2.7 miR-499a-5p 通过激活 Nrf2 信号通路减轻 ARDS 大鼠肺损伤
为了解 miR-499a-5p 是否通过 Nrf2 信号通路对 ARDS 大鼠起作用,添加 Nrf2 信号通路抑制剂 DRB 进行研究(图 7)。与 Model 组相比,miR-499a-5p 模拟物组肺 W/D 比值明显下降(P<0.05),肺组织损伤明显减轻,IL-1β、IL-6、TNF-α 水平明显降低(P<0.01),MDA、MPO 水平明显降低(P<0.01),TAOC 水平明显升高(P<0.01),而 DRB 组肺 W/D 比值明显升高(P<0.05),肺组织损伤明显加重,IL-1β、IL-6、TNF-α 水平明显升高(P<0.01),MDA、MPO 水平明显升高(P<0.01),TAOC 水平明显降低(P<0.01);与 miR-499a-5p 模拟物组相比,miR-499a-5p 模拟物+DRB 组右肺 W/D 比值明显升高(P<0.05),肺组织损伤明显加重,IL-1β、IL-6、TNF-α 水平明显升高(P<0.01),MDA、MPO 水平明显升高(P<0.01),TAOC 水平明显降低(P<0.01)。综上,说明 miR-499a-5p 通过激活 Nrf2 信号通路减轻 ARDS 大鼠肺损伤。
3 讨论
ARDS 导致高死亡率,严重威胁人们身心健康[13]。近年研究发现 miR 与 ARDS 的诊断和治疗具有潜在的相关性。本研究发现 miR-499 在 ARDS 大鼠肺组织中呈低表达,预测过表达 miR-499 能够减轻大鼠 ARDS;为了检验 miR-499a-5p 对 ARDS 大鼠作用,用 miR-499a-5p 模拟物和 MMP-16 过表达质粒分别或联合转染 ARDS 大鼠,观察其对 ARDS 大鼠肺水肿、肺损伤、炎症反应和氧化应激的影响。
肺水肿程度与 ARDS 的严重程度密切相关[14]。动物实验通常可采用肺 W/D 比值作为肺水肿的检测指标。本研究发现 miR-499a-5p 过表达可通过靶向下调 MMP-16 来减轻 ARDS 大鼠肺水肿。ARDS 是一种以严重低氧血症和弥漫性肺泡损伤为特征的破坏性疾病,肺部病理损伤程度预示着 ARDS 的严重程度[15]。本研究发现,miR-499a-5p 过表达能够明显减轻 ARDS 大鼠肺泡结构受损,肺泡腔炎性细胞浸润,肺泡间质出血,肺泡腔内透明膜形成程度,而加入 MMP-16 后就能够明显逆转该现象,说明 miR-499a-5p 过表达可通过靶向下调 MMP-16 来减轻 ARDS 大鼠肺损伤。
炎症引起 ARDS,同时 ARDS 反过来加剧炎症反应。因此,有效的抑制 ARDS 大鼠的炎症反应,可以减轻 ARDS。据报道,炎症因子 TNF-α、IL-1β 和 IL-6 与 ARDS 的肺损伤有关[16]。本研究结果显示 miR-499a-5p 过表达能够明显降低 ARDS 大鼠的支气管肺泡灌洗液中 TNF-α、IL-1β 和 IL-6 含量,而加入 MMP-16 后就能够明显逆转该现象,说明 miR-499a-5p 过表达可通过靶向下调 MMP-16 来减轻 ARDS 大鼠炎症反应。
ARDS 肺损伤期间通常会加剧肺部的氧化应激反应,有效降低氧化应激反应可以抑制 ARDS 肺损伤[17]。同 Zhang 等[18]研究一样,本研究选取 TAOC、MDA、MPO 作为氧化应激水平指标,结果显示 miR-499a-5p 过表达能够明显降低 ARDS 大鼠的肺组织中 MDA 和 MPO 水平,提高 TAOC 水平,而加入 MMP-16 后就能够明显逆转该现象,说明 miR-499a-5p 过表达可通过靶向下调 MMP-16 来减轻 ARDS 大鼠氧化应激反应。
众多研究表明激活 Nrf2 信号通路能够预防急性肺损伤[10]。本研究发现 miR-499a-5p 过表达可通过靶向下调 MMP-16 来激活 ARDS 大鼠 Nrf2 信号通路。NQO1 作为主要的 Nrf2 调节蛋白之一,其启动子区直接参与肺损伤氧化应激反应,也通过调节活性氧或其他自由基的形成参与急性肺损伤[19]。HO-1 被认为是血红素降解的初始和限速酶的诱导型同种型,有助于免疫调节和抗炎功能[20]。HO-1 可以通过 Nrf2 核转位来调节氧化应激反应和炎症反应,从而减轻急性肺损伤[21]。Nrf2 是一种碱性区亮氨酸拉链转录因子,通过调节抗氧化和细胞因子基因表达作为肺部炎症的调节因子,也可通过与抗氧化反应元件结合可以上调 NQO1 的表达[10]。因此,Nrf2 信号通路能够肺部氧化应激和炎症反应,从而减轻肺损伤。本研究为了验证 miR-499a-5p 靶向 MMP-16 对 ARDS 大鼠肺水肿、肺损伤、炎症反应和氧化应激的作用是否通过激活 Nrf2 信号通路来实现,添加 Nrf2 信号通路抑制剂 DRB。结果发现 DRB 能够逆转 miR-499a-5p 靶向 MMP-16 对 ARDS 大鼠肺水肿、肺损伤、炎症反应和氧化应激的作用,说明 miR-499a-5p 高表达靶向 MMP-16 通过 Nrf2 信号通路减轻大鼠 ARDS。
综上所述,miR-499a-5p 高表达靶向负调控 MMP-16 表达,通过激活 Nrf2 信号通路来减轻 ARDS 大鼠肺水肿、肺损伤、炎症反应和氧化应激。说明 miR-499a-5p 为 ARDS 治疗的潜在靶点,这为 ARDS 治疗提供新的参考数据。
利益冲突:本研究不涉及任何利益冲突。
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ARDS)是指各种肺内和肺外致病因素所导致的急性弥漫性肺损伤和进而发展的急性呼吸衰竭[1]。其特征是肺微血管通透性增高、肺水肿、低氧血症,以及局部或全身肺部炎症程度明显增加[2]。尽管 ARDS 的治疗策略已经取得了进步,但 ARDS 在重症患者死亡中仍然占有相当大的比例[3]。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β2 受体激动剂(沙美特罗、福莫特罗)等药物虽可用于治疗 ARDS,但会导致包括毒性肝脏和应激障碍、偏执和抑郁等不良反应,且临床药物治疗基本无效[4]。近年来,微小 RNA(miRNA,miR)被认为是 ARDS 的诊断生物标志物或治疗靶点[5]。miR-499a-5p 可作为肺癌的治疗靶点,且能够保护心肌免受缺血损伤[6-7]。虽有报道称 miR-499 在 ARDS 患者血清中低表达,但对其在 ARDS 的作用及机制尚不清楚[8]。基质金属蛋白酶-16(MMP-16)蛋白能够激活基质金属蛋白酶-2(MMP-2),而已有研究表明 MMP-2 在 ARDS 中高表达,下调 MMP-2 能够抑制 ARDS 引起的损伤[9]。众多研究表明激活核因子 E2 相关因子 2(Nrf2)信号通路能够预防急性肺损伤[10]。基于上述文献,本研究主要通过 MMP-16 和 Nrf2 信号通路两方面来研究 miR-499a-5p 对 ARDS 大鼠的作用及机制。
1 材料与方法
1.1 实验动物和材料
健康雄性 SD 大鼠 84 只,清洁级(8~9 周龄),体重 240~280 g,购自四川夏派森医药科技有限公司[许可证:SYXK(川)2017-203]。所有大鼠均于 24 ℃、相对湿度 50%、无特异性病原体环境中饲养,光照和黑暗交替 12 h。该研究经西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伦理委员会审查并批准[批准号 XNYKDXFSYY-2019012]。
miR-499a-5p 模拟物序列及 MMP-16 过表达质粒及各引物均由上海基因制药有限公司设计并合成。D-呋喃核糖基苯并咪唑(DRB;美国 Sigma 公司),QIAzol 裂解试剂(北京鸿跃创新科技有限公司),cDNA 逆转录试剂盒(上海捷瑞生物工程有限公司),SYBR-Green PCR 试剂盒(赛默飞世尔科技公司),脱氧核糖核酶Ⅰ(DNase Ⅰ,北京鼎国生物技术),DMEM 培养基、胰蛋白酶和胎牛血清(美国 Gibco 公司),溶液Ⅰ配制(NaCl 140 mmol/L、KCl 5 mmol/L、Na2HPO4 2.5 mmol/L、HEPES 10 mmol/L、葡萄糖 6 mmol/L、pH 7.4),溶液Ⅱ配制(NaCl 140 mmol/L、KCl 5 mmol/L、CaCl2 2 mmol/L、MgSO4 1.3 mmol/L、Na2HPO4 2.5 mmol/L、HEPES 10 mmol/L、葡萄糖 6 mmol/L、pH 7.4),双荧光素酶报告基因检测试剂盒(北京原平皓生物技术有限公司),RIPA 裂解缓冲液(南京海克尔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二辛可酸(BCA)试剂盒(上海易色医疗科技有限公司),Nrf2 抗体(上海艾博抗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还原型辅酶/醌氧化还原酶(NQO1)抗体(上海艾博抗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血红素加氧酶(HO)-1 抗体(上海艾博抗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白细胞介素(IL)-6、IL-1β、肿瘤坏死因子(TNF)-α 酶联免疫吸附试验(ELISA)试剂盒(上海联硕生物刻科技有限公司)。
1.2 方法
1.2.1 试验动物分组、模型建立及处理[11 ]
将大鼠随机分为 7 组(n=12):假手术组(Sham 组)、模型组(Model 组)、miR-499a-5p 模拟物组、MMP-16 组、miR-499a-5p 模拟物+MMP-16 组、Nrf2 信号通路抑制剂 DRB 组、miR-499a-5p 模拟物+DRB 组。所有大鼠术前禁食 12 h。大鼠麻醉后,固定在手术台上,然后去除腹部毛发;切开大鼠腹部,取出 Sham 组大鼠盲肠缝合,暴露于大鼠腹部,其余组大鼠盲肠中央用丝线结扎;用穿刺针从肠系膜一侧穿刺盲肠至另一侧;取出适量的肠内容物,缝合盲肠。术前 1 h,将大鼠麻醉后固定于手术台上,颈部除毛;用微型注射器将 50 μL的转染复合物(miR-499a-5p 模拟物、MMP-16 过表达质粒)注入气管;转染后,将大鼠直立旋转,使转染复合物均匀分布于肺内。DRB 组和 miR-494 模拟物+DRB 组大鼠在模型建立前 30 min 腹腔注射 DRB(5 mg/kg)。术后 24 h 处死大鼠,开胸结扎大鼠肺。肺灌洗后收集支气管肺泡灌洗液(BALF)。将肺左叶部分–80 ℃ 保存,提取总蛋白和 RNA,将肺左叶部分浸泡在 10% 甲醛中,进行组织学检测。切除右肺中叶,称湿重。然后在恒温箱中 56 ℃ 干燥 72 h,再次称重,记为干重。计算湿干重比(W/D)。
1.2.2 RT-qPCR 检测肺组织中 miR-499a-5p 和 MMP-16 表达水平
用 Trizol 试剂盒从左肺组织中提取总 RNA。采用分光光度计测定 RNA 中 D260/D280 的比例和 RNA 的浓度。D260/D280 范围 1.8~2.0 为提取 RNA 的高纯度,用于进一步检测。按照 cDNA 逆转录试剂盒和 qPCR 试剂盒的说明书分别将 RNA 逆转录成 cDNA 并制备 qPCR 体系。反应采用实时 PCR 仪进行。反应条件:95 ℃ 预变性 15 min,95 ℃ 预变性 10 s,40 个循环,65 ℃ 退火延伸 30 s。引物序列由苏州金唯智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合成,引物序列如下:GAPDH 的上游引物序列:5'-ACAACTTTGGTATCGTGGAAGG-3';GAPDH 的下游引物序列:5'-GCCATCACGCCACAGTTTC-3'。miR-499a-5p 的上游引物序列:5'-ACTGCTTAAGACTTGGAGTGA-3';miR-499a-5p 的下游引物序列:5'-TACATTGGTGTCGTGGAGTCGGCAA-3'。MMP-16 的上游引物序列:5'-TGGCCAATCCGGGCCATGACCT-3';MMP-16 的下游引物序列:5'-TGGCCTCTAAGGCCTTATTTA-3'。
1.2.3 大鼠肺泡Ⅱ型上皮细胞分离[12 ]
取模型组大鼠肺组织,经肺动脉用溶液Ⅱ灌洗肺,气管通气 8 次,经气管插管用溶液 Ι 灌洗肺 8 次,再用溶液Ⅱ灌洗 3 次,用胰蛋白酶注入肺,快速取出肺,37 ℃ 水浴 30 min,去除大气道,在含有 DNase Ⅰ 的小烧杯中剪碎肺,用胎牛血清灭活胰蛋白酶,补足溶液Ⅱ倒入烧杯中,37 ℃ 水浴振荡 5 min,200 目滤网过滤 800 r/min 离心 10 min,弃上清,用 DMEM 重悬细胞,即获得肺泡Ⅱ型上皮细胞。
1.2.4 双荧光素酶报告基因验证靶向关系
利用生物预测网站(
1.2.5 苏木素–伊红染色观察肺损伤
将左肺组织块固定 24 h 后,用二甲苯脱水,石蜡包埋,切片,干燥,脱蜡。随后,切片进行苏木素–伊红(HE)染色,苏木素染色 5 min 后蒸馏水冲洗,乙醇盐酸显色,然后用伊红染色 2 min,脱水、清除、干燥、裱装。用光学显微镜观察组织学变化并拍照。
1.2.6 ELISA 法检测 BALF 中炎症因子水平和肺组织中氧化应激水平
收集各组 BALF,离心 10 min。收集上清液,使用 IL-1β、IL-6、TNF-α 酶联免疫试剂盒检测 IL-1β、IL-6、TNF-α 水平。每个样品重复 3 次。收集大鼠的肺,裂解肺组织,使用酶联免疫试剂盒测定丙二醛(MDA)、髓过氧化物酶(MPO)、总抗氧化(TAOC)的水平。
1.2.7 蛋白印迹法分析肺组织中 NQO1、HO-1 和 Nrf2 蛋白表达水平
取各组大鼠左肺组织提取蛋白,采用 BCA 试剂盒测定蛋白浓度。将 30 μg 提取的蛋白质 10% 聚丙烯酰胺凝胶电泳电压分离后,样品湿法转移到聚偏氟乙烯膜上,然后在 10% 脱脂牛奶中室温封膜 1 h。样本与抗体 I(NQO1 1∶1 000、HO-1 1∶500、Nrf2 1∶1 000),在 4 ℃ 孵育过夜。TBST 冲洗 3 次,然后加入用辣根过氧化物酶标记的二级抗体 IgG 山羊抗兔多克隆抗体,在 37 ℃ 孵育 2 h。TBST 冲洗 3 次,用二氨基苯并苯胺制备了膜。GAPDH 作为内参,薄膜由 Bio-rad 凝胶 Doc EZ 成像仪拍摄,利用 Image J 软件分析目标蛋白带的灰度值比值。
1.3 统计学方法
采用 SPSS 21.0 统计软件。采用非配对 t 检验比较两组数据的正态分布和方差齐性,呈正态分布的测量数据用均数±标准差(±s)表示。两组间比较采用 LSD-t 检验。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miR-499a-5p 和 MMP-16 在 ARDS 模型大鼠肺中的表达
如图 1 所示,与 Sham 组相比,模型组大鼠肺组织中 miR-499a-5p 表达明显下调(P<0.01),MMP-16 mRNA 表达明显上调(P<0.01),说明 miR-499a-5p 在 ARDS 模型大鼠的肺中低表达,而 MMP-16 高表达。与 Model 组相比,miR-499a-5p 模拟物组 miR-499a-5p 表达明显上调(P<0.01),MMP-16 mRNA 表达明显下调(P<0.01),MMP-16 组 miR-499a-5p 表达明显下调(P<0.01),MMP-16 mRNA 表达明显上调(P<0.01),说明转染成功。
2.2 miR-499 对 MMP-16 的靶向调控作用
根据 TargetScan 数据库的预测,miR-499a-5p 与 MMP-16 3’UTR 区存在结合位点(图 2a)。为了进一步验证 miR-499a-5p 直接作用于 MMP-16,进行了荧光素酶报告基因实验(图 2b),miR-499a-5p 高表达明显抑制了含有野生型 MMP-16 质粒的荧光素酶活性,但对突变型 MMP-16 质粒的荧光素酶活性无影响(P<0.01)。如图 2c、d 所示,与 Sham 组相比,Model 组中 MMP-16 蛋白表达明显上调(P<0.01);与 Model 组相比,miR-499a-5p 模拟物组 MMP-16 蛋白表达明显下调(P<0.01),MMP-16 组 MMP-16 蛋白表达明显上调(P<0.01);与 miR-499a-5p 模拟物组相比,miR-499a-5p+MMP-16 组 MMP-16 蛋白表达明显上调(P<0.01)。
2.3 miR-499a-5p 过表达靶向 MMP-16 减轻 ARDS 大鼠肺水肿
如图 3 所示,与 Sham 组相比,Model 组大鼠肺 W/D 比值明显升高(P<0.05);与 Model 组相比,miR-499a-5p 模拟物组大鼠肺 W/D 比值明显降低(P<0.05),MMP-16 组大鼠肺 W/D 比值明显升高(P<0.05);与 miR-499a-5p 模拟物组相比,miR-499a-5p+MMP-16 组大鼠肺 W/D 比值明显升高(P<0.05)。结果说明 miR-499a-5p 过表达靶向 MMP-16 可减轻 ARDS 大鼠肺水肿。
2.4 miR-499a-5p 过表达靶向 MMP-16 对 ARDS 大鼠急性肺损伤的作用
如图 4 所示,Sham 组大鼠肺结构清晰完整,肺泡结构清晰,肺泡壁较薄,肺泡腔无炎性浸润、渗出或血性排出。Model 组大鼠肺泡结构受损,肺泡腔炎性细胞浸润,肺泡间质出血,肺泡腔内透明膜形成。与 Model 组相比,miR-499a-5p 模拟物组肺损伤程度明显减轻,MMP-16 组肺损伤程度明显加重;与 miR-499a-5p 模拟物组相比,miR-499a-5p+MMP-16 组大鼠肺损伤程度明显加重。结果说明 miR-499a-5p 过表达靶向 MMP-16 可减轻 ARDS 大鼠急性肺损伤。
2.5 miR-499a-5p 过表达靶向 MMP-16 对 ARDS 大鼠炎症反应和氧化应激的作用
如图 5a 所示,与 Sham 组相比,Model 组大鼠炎症因子 IL-1β、IL-6、TNF-α 水平明显升高(P<0.01);与 Model 组相比,miR-499a-5p 模拟物组大鼠炎症因子 IL-1β、IL-6、TNF-α 水平明显降低(P<0.01),MMP-16 组大鼠炎症因子 IL-1β、IL-6、TNF-α 水平明显升高(P<0.01);与 miR-499a-5p 模拟物组相比,miR-499a-5p+MMP-16 组大鼠炎症因子 IL-1β、IL-6、TNF-α 水平明显升高(P<0.01)。结果说明 miR-499a-5p 过表达靶向 MMP-16 可减轻 ARDS 大鼠炎症反应。
与 Sham 组相比,Model 组大鼠 MDA、MPO 水平明显升高(P<0.01,图 5c、d),TAOC 水平明显降低(P<0.01,图 5b);与 Model 组相比,miR-499a-5p 模拟物组大鼠 MDA、MPO 水平明显降低(P<0.01,图 5c、d),TAOC 水平明显升高(P<0.01,图 5b),MMP-16 组大鼠 MDA、MPO 水平明显升高(P<0.01,图 5c、d),TAOC 水平明显降低(P<0.01,图 5b);与 miR-499a-5p 模拟物组相比,miR-499a-5p+MMP-16 组大鼠 MDA、MPO 水平明显升高(P<0.01,图 5c、d),TAOC 水平明显降低(P<0.01,图 5b)。结果说明 miR-499a-5p 过表达靶向 MMP-16 可减轻 ARDS 大鼠氧化应激反应。
2.6 miR-499a-5p 过表达靶向 MMP-16 激活 ARDS 大鼠 Nrf2 信号通路
如图 6 所示,与 Sham 组相比,Model 组大鼠肺组织中 NQO1、HO-1、Nrf2 表达明显下调(P<0.01);与 Model 组相比,miR-499a-5p 模拟物组大鼠肺组织中 NQO1、HO-1、Nrf2 表达明显上调(P<0.01),MMP-16 组大鼠肺组织中 NQO1、HO-1、Nrf2 表达明显下调(P<0.01);与 miR-499a-5p 模拟物组相比,miR-499a-5p+MMP-16 组大鼠肺组织中 NQO1、HO-1、Nrf2 表达明显下调(P<0.01)。结果说明 miR-499a-5p 过表达靶向 MMP-16 可激活 ARDS 大鼠肺组织中 Nrf2 信号通路。
2.7 miR-499a-5p 通过激活 Nrf2 信号通路减轻 ARDS 大鼠肺损伤
为了解 miR-499a-5p 是否通过 Nrf2 信号通路对 ARDS 大鼠起作用,添加 Nrf2 信号通路抑制剂 DRB 进行研究(图 7)。与 Model 组相比,miR-499a-5p 模拟物组肺 W/D 比值明显下降(P<0.05),肺组织损伤明显减轻,IL-1β、IL-6、TNF-α 水平明显降低(P<0.01),MDA、MPO 水平明显降低(P<0.01),TAOC 水平明显升高(P<0.01),而 DRB 组肺 W/D 比值明显升高(P<0.05),肺组织损伤明显加重,IL-1β、IL-6、TNF-α 水平明显升高(P<0.01),MDA、MPO 水平明显升高(P<0.01),TAOC 水平明显降低(P<0.01);与 miR-499a-5p 模拟物组相比,miR-499a-5p 模拟物+DRB 组右肺 W/D 比值明显升高(P<0.05),肺组织损伤明显加重,IL-1β、IL-6、TNF-α 水平明显升高(P<0.01),MDA、MPO 水平明显升高(P<0.01),TAOC 水平明显降低(P<0.01)。综上,说明 miR-499a-5p 通过激活 Nrf2 信号通路减轻 ARDS 大鼠肺损伤。
3 讨论
ARDS 导致高死亡率,严重威胁人们身心健康[13]。近年研究发现 miR 与 ARDS 的诊断和治疗具有潜在的相关性。本研究发现 miR-499 在 ARDS 大鼠肺组织中呈低表达,预测过表达 miR-499 能够减轻大鼠 ARDS;为了检验 miR-499a-5p 对 ARDS 大鼠作用,用 miR-499a-5p 模拟物和 MMP-16 过表达质粒分别或联合转染 ARDS 大鼠,观察其对 ARDS 大鼠肺水肿、肺损伤、炎症反应和氧化应激的影响。
肺水肿程度与 ARDS 的严重程度密切相关[14]。动物实验通常可采用肺 W/D 比值作为肺水肿的检测指标。本研究发现 miR-499a-5p 过表达可通过靶向下调 MMP-16 来减轻 ARDS 大鼠肺水肿。ARDS 是一种以严重低氧血症和弥漫性肺泡损伤为特征的破坏性疾病,肺部病理损伤程度预示着 ARDS 的严重程度[15]。本研究发现,miR-499a-5p 过表达能够明显减轻 ARDS 大鼠肺泡结构受损,肺泡腔炎性细胞浸润,肺泡间质出血,肺泡腔内透明膜形成程度,而加入 MMP-16 后就能够明显逆转该现象,说明 miR-499a-5p 过表达可通过靶向下调 MMP-16 来减轻 ARDS 大鼠肺损伤。
炎症引起 ARDS,同时 ARDS 反过来加剧炎症反应。因此,有效的抑制 ARDS 大鼠的炎症反应,可以减轻 ARDS。据报道,炎症因子 TNF-α、IL-1β 和 IL-6 与 ARDS 的肺损伤有关[16]。本研究结果显示 miR-499a-5p 过表达能够明显降低 ARDS 大鼠的支气管肺泡灌洗液中 TNF-α、IL-1β 和 IL-6 含量,而加入 MMP-16 后就能够明显逆转该现象,说明 miR-499a-5p 过表达可通过靶向下调 MMP-16 来减轻 ARDS 大鼠炎症反应。
ARDS 肺损伤期间通常会加剧肺部的氧化应激反应,有效降低氧化应激反应可以抑制 ARDS 肺损伤[17]。同 Zhang 等[18]研究一样,本研究选取 TAOC、MDA、MPO 作为氧化应激水平指标,结果显示 miR-499a-5p 过表达能够明显降低 ARDS 大鼠的肺组织中 MDA 和 MPO 水平,提高 TAOC 水平,而加入 MMP-16 后就能够明显逆转该现象,说明 miR-499a-5p 过表达可通过靶向下调 MMP-16 来减轻 ARDS 大鼠氧化应激反应。
众多研究表明激活 Nrf2 信号通路能够预防急性肺损伤[10]。本研究发现 miR-499a-5p 过表达可通过靶向下调 MMP-16 来激活 ARDS 大鼠 Nrf2 信号通路。NQO1 作为主要的 Nrf2 调节蛋白之一,其启动子区直接参与肺损伤氧化应激反应,也通过调节活性氧或其他自由基的形成参与急性肺损伤[19]。HO-1 被认为是血红素降解的初始和限速酶的诱导型同种型,有助于免疫调节和抗炎功能[20]。HO-1 可以通过 Nrf2 核转位来调节氧化应激反应和炎症反应,从而减轻急性肺损伤[21]。Nrf2 是一种碱性区亮氨酸拉链转录因子,通过调节抗氧化和细胞因子基因表达作为肺部炎症的调节因子,也可通过与抗氧化反应元件结合可以上调 NQO1 的表达[10]。因此,Nrf2 信号通路能够肺部氧化应激和炎症反应,从而减轻肺损伤。本研究为了验证 miR-499a-5p 靶向 MMP-16 对 ARDS 大鼠肺水肿、肺损伤、炎症反应和氧化应激的作用是否通过激活 Nrf2 信号通路来实现,添加 Nrf2 信号通路抑制剂 DRB。结果发现 DRB 能够逆转 miR-499a-5p 靶向 MMP-16 对 ARDS 大鼠肺水肿、肺损伤、炎症反应和氧化应激的作用,说明 miR-499a-5p 高表达靶向 MMP-16 通过 Nrf2 信号通路减轻大鼠 ARDS。
综上所述,miR-499a-5p 高表达靶向负调控 MMP-16 表达,通过激活 Nrf2 信号通路来减轻 ARDS 大鼠肺水肿、肺损伤、炎症反应和氧化应激。说明 miR-499a-5p 为 ARDS 治疗的潜在靶点,这为 ARDS 治疗提供新的参考数据。
利益冲突:本研究不涉及任何利益冲突。